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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是猪谁是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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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有人都看向蒋氏,她的脸煞白煞白的,嘴唇咬地几乎出血,腰背却挺得笔直。见到她是这样一副表现,老太君眯起了眼晴,沈氏暗自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林文渊勃然大怒道“滚下去!这里轮不到你说话!”他知道蒋氏为了林元柔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,生怕她把自己抖出来!

    蒋氏快步走过去,将几乎没了反应能力的林元柔护在身后,接着猛地抬起头来,挺高胸脯,大声说:“这件事情是我做下的,跟柔儿没有关系,你们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吧!”

    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,不敢置信地看着她!

    蒋氏冷冷看着林文渊,多年的夫妻,在那一瞬间她就知道,丈夫要将一切推到女儿的身上!柔儿才有多大,今天如果坐实了她盗窃的罪名,哪怕圣上不怪罪,她的名声也就彻底完了,一辈子都毁了!想到这里,她恶狠狠地瞪了欧阳暖一眼,仿佛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一样,恨不得活活吃了她!

    林元馨被那眼神看的心中惶惑,直觉挽住了欧阳暖的手,心中担忧不已。欧阳暖却冷冷回视着她们,那眼神冷幽幽的,带着一种刻骨的寒意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候,林之郁从人群中奔出来,一把跪倒在蒋氏面前,泣不成声道:“娘!妹妹犯了错,怎么能让你承担啊!”他性情温和软弱,平日里有什么事情林文渊夫妇从未告诉过他,所以连他都以为是林元柔盗了那宝珠,这时候看见蒋氏冲出来顶罪,他几乎没了魂魄,一下子扑了出来抱住蒋氏宽大的裙摆。

    皇长孙肖衍轻咳了一声:“林夫人,我们知道你爱女心切,可是也不能代女受过啊。”

    “听见没有,快滚到一边去,再护着这个孽女,我连你也不轻饶!”林文渊的脸色铁青,在他眼中,他还有两个儿子,女儿又算得了什么,放弃林元柔是最好的选择!蒋氏的行动在他看来简直是愚蠢之极!

    蒋氏冷冷盯着他,半点也没有退缩的意思,反而扬声向着众人道:“这宝珠的的确确是我拿的,为了防止被人发现,我才特意放在柔儿的身上,如今所说的话句句属实,绝没有替她掩饰的意思!”

    林文渊闻言气急败坏,指着蒋氏怒声道:“贱人!你再说一句试试?”

    这时候,老太君看了蒋氏一眼,淡淡道:“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你自己掂量掂量。盗窃圣上赐下的宝物罪名不小,你可知你说的这些话会带来多大的麻烦?就算咱们不忍心将你送去制裁,只怕家中以后也容不下你,你这个尚书夫人还做得成吗?”她说的话十分严厉,已经是在警告蒋氏。

    蒋氏的表情越发冷漠:“老太君,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我比谁都清楚!事情是我做的,跟柔儿没有关系,你们想想,她一个姑娘家,哪里来这样的胆子和谋略敢盗窃宝珠?谁又会听她的?她又哪里来这么深的心机去藏匿宝物?”她凄谅一笑:“我本来想着万无一失,谁想竟会被人发现?柔儿是我的亲生女儿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到我的连累!”

    肖清寒愕然地看着这一幕,悄悄问旁边的肖清弦:“这……这叫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肖清弦淡淡摇了摇头,目光露出一脸泫然欲泣的林元柔的身上,又看看满面刚强的蒋氏,半响默默无语。

    母亲爱护子女之心,是天下间最真挚的情感,这一出戏码当真是让人感动。可惜,若不是自己将林元柔拖下水,只怕今日被逼得无路可走的人就是自己,所以这两个人,一丝一毫都不值得旁人同情。欧阳暖静静看着这一幕,眸子里的凌厉渐渐褪去,剩下的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漠。

    林之郁生怕别人相信了蒋氏的话,大声道:“娘!我知道你疼爱妹妹,但一人做事一人当!你替她顶罪倒是保全了她了,那我怎么办?培儿怎么办?我们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,你要舍下我们吗?”情急之中,他几乎快要落下眼泪。说完,他拼命对着坐在一旁面色凝重的肖衍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,高声道:“殿下,我娘不过是一时糊涂才乱说话,根本不是她做的!”说完,他重重推了一把林元柔:“快承认是你自己做的,不要连累娘!”

    林元柔没想到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肯保护她,不由得伏地大哭,全然不顾一个名门千金的仪态。

    瞧这一家子,父亲急着要维护自己的威信,毫不留情地大义灭亲;母亲爱女心切,情愿自己担着罪名;长子倒是孝顺,拼命把罪名推在妹妹身上;妹妹自私自利,只知道哭天抹泪。肖重华看着这一幕,只觉得说不出的嘲讽,他的目光落在那边静静坐着的欧阳暖身上,渐渐带了一抹沉思。

    林元柔死死拉住蒋氏的裙摆,泪流满面:“娘,你要救我啊,一定要救我!”

    蒋氏的确爱护女儿,然而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,那就是她比林文渊更了解自己的女儿。如果她不站出来,柔儿这样的性格,迟早为了保护她自己将所有人攀咬出来,既然如此,她只能站出来承担,若是叫她说出林文渊是幕后主使,那二房全都完了!到时候自己的两个儿子也会跟着倒霉!这一点,蒋氏比谁都要明白,所以她大声地道:“我不是乱说,我有证据。”她看了一眼悲痛欲绝的长子,口中淡淡的道:“当时明珠从前院被送进来,各位夫人小姐都争着观赏,我就找机会将它与我坠子上的那颗差不多大小的珠子掉了包,各位夫人小姐也根本辨不出真假,就算看出来了,谁也不敢质疑这珠子是假的。接着我将明珠用帕子包住藏在身上,以避免沾了那颗明珠的气息,然后就和柔儿一起去了春分阁,陪着馨儿、暖儿一起喝茶聊天,停留了有小半个时辰。原本我想将明珠留在那里,在所有客人走了之后我再找机会去取回,没想到因为人太多,我一直不便下手。没有办法,我就又带着明珠回到了宴会上,后来我看到崔小姐说柔儿的水晶花十分美丽,并且拿下来观赏了一番,我便让丫头魏紫借机会将明珠藏在水晶花内……”

    被点到名的崔幽若吓了一跳,她刚才是想要拿水晶花来看的,只可惜林元柔生怕她碰坏了,只是拿下来在她跟前晃了晃而已,根本没有让她碰到,听见蒋氏这样说,她才道:“刚才我的确……是看见一个丫头走过来和林小姐说话的,她具体做了什么,我倒是没有看见。”

    那是丫头魏紫奉命去向林元柔确认欧阳暖中途有没有离开过,实际上根本不是去藏明珠的,夫人这么做,不过是为了让大小姐脱罪罢了……魏紫吓得一下子扑倒在地上,叩头不止。

    蒋氏看着众人目露怀疑,又冷声道:“当时帮助我换了宝珠的仆人,我都可以一一指出来!”当时的确是自己偷偷换了宝珠,全程都是自己出面,林元柔并没在明面上参与其中,没人能说出个不字来!

    林文渊心里松了口气,却始终目光阴冷,一句话也不说。老太君叹了一口气,道:“柔儿,你娘说的是真的吗?”

    林元柔忐忑地看了一眼蒋氏,擦了擦眼泪,低声道:“是……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林之郁看到这种局面,顿时恼怒地盯着林元柔,像是要将她美丽的脸盯出一个窟窿来,林元柔害怕地向后缩了缩,林之郁极端愤怒地道:“胡说八道!你怎么敢让娘替你顶罪!”

    “住嘴!”林文渊冲上去重重甩了儿子一个耳光,“你马上滚下去,要是再多说一句,我连你一起赶出家门!”

    肖衍淡淡道:“林尚书,贵夫人已经承认了罪名,是您亲口说的,盗窃圣上所赐的罪名很大,您看,要如何处置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林文渊看了一眼目光冷淡的蒋氏,额头上有冷汗渗了出来,几乎说不出话来。原本他考虑的是,宝珠丢失,大房多少要担着保管不利的罪名,最终由自己捉到凶手,为镇国侯府戴罪立功,没有想到最后捉到的是自己的妻子……他环视了一圈周围,只觉得每个人的表情都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嘲笑与冷漠,他知道,这些人全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。他不能栽倒在这里,绝不能!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横眉竖目地对蒋氏道:“我是缺你什么还是短你什么了!你要这样丢我的脸!”一边说着,一边重重一脚将蒋氏踹倒在地,蒋氏一下子软倒在地上,面色惨白,冷汗涔涔,捂住腰间冷声道:“老爷,你打死我吧!我瞒着你做这件事是我不对,但我为什么这么做你想过吗,我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,就因为你是个庶出的,这镇国侯府的人都瞧不起我们,侯爷的位置轮不到你,儿女的婚事也要低人一等!哪怕是为了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好看,我也非做不可!”蒋氏说到最后,声音已经近乎凄厉。

    欧阳暖微微闭目,她这样说,无非是为了让人以为她只是出于愤恨针对大房而盗窃明珠,如此一来就算不能将林文渊的嫌疑洗清,也要让众人没法将此事公然推到对方身上,这样二房才能保住,她的儿女也才能平安无事!左右做错事的人是她,纵使连累了二房的名声,也比林元柔将一切供出来大家一起死得好!

    林文渊显然也明白蒋氏的意思,索性又要做出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狠狠教训她一顿,刚抬起脚……“不要!爹!不是娘的错!”林之郁扑过去护住蒋氏,蒋氏用力推他:“你快走开!别为了我惹怒你父亲!”

    林之郁不避不让,睁眼看着林文渊:“爹要动手,就打死儿子吧,我绝不能眼看着你教训娘啊!”

    蒋氏和林元柔抱着头哭成一团,林之郁拼命磕头,老太君看着眼前这一幕,心里对这一家人的嘴脸厌恶到了极点,偏偏脸上还要不动声色,冷声道:“全都住口!你们闹成什么样子!这里还有这么多客人,当真要丢尽全家的脸面吗!”

    旁边的周太君笑容有些莫测高深:“林尚书,你自己的妻子犯了错,这回如何处置呢?”

    林文渊咬牙:“不劳大家费心,我自己会绑着她送去官衙!让她承认盗窃圣物的罪名!”

    肖衍淡淡一笑,道:“夫人毕竟身份贵重,这样多有不妥,不如请林尚书先将夫人拘起来,我去请皇祖父尽量宽恕她的罪过,您看这样可好?”

    由皇长孙去说,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来,这一回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林文渊的脸色越发难看,却也无可奈何,只能挥着手让人将蒋氏带下去关起来!

    事情闹到这个地步,客人们纷纷要起身告辞,老太君脸上的神色十分哀戚:“出了这种事,我家真是没脸留下诸位了,如云,送各位夫人小姐回去。”

    沈氏站起来,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,一一送夫人小姐离去。

    “暖儿……”林元馨见到身边的人都走了,这才心有余悸地望着欧阳暖,“那香囊之中……”

    欧阳暖望着她,漫不经心地反问道:“表姐不是已经猜到了吗?”

    “果真如此,真是欺人太甚!二房平日里已经够骄横了,如今竟然还要将盗窃的罪名诬陷在你的身上,当真可恶之极!哼,如今他们在那么多人面前栽了个大跟头,真是痛快!”林元馨仔细想了想,不由得笑了起来,“还好你聪明,竟能够猜出那香囊中有问题!对了,你是怎么猜到的呢?”

    欧阳暖淡淡道:“我原先只以为林元柔在浮桥上推你那一下是为了泄愤,现在想来只怕是早就设计好的,先是林元柔来挑衅,接着她们母女借此机会亲自上门道歉,故意赠送香囊给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这怎么可能,她是绝不会在众人面前丢脸的啊!”

    欧阳暖淡淡笑道:“这是因为她算准了咱们,却算不准皇长孙他们会在那时候出现在对岸,这就是意外!你想想看,从收下香囊开始,林元柔就一步不停地跟着我,甚至不允许我离开她的视线范围,而对于你,她倒是很无所谓,我刚才故意去碰你的香囊,她半点反应都没有,那时候我更加确信,送给我的那个香囊必然有问题。”说完,她看了一眼红玉,红玉微笑着低声道:“小姐在将香囊递给我的时候,就向我做了一个仔细检查的手势,还趁着你们都没注意,在我手上划了一个‘替’字,我猜小姐是想要借机会让我把香囊里头的东西换给柔小姐,便借着回去取东西的机会,悄悄将那从香囊中取出来的明珠用丝线串在水晶雕花上头,这才逃过一劫,否则他们来捉人,发现明珠在小姐身上,那才真是要人赃并获了。”

    欧阳暖冷笑道:“在这个过程中,林元柔只顾盯着我,却没有过分防范别人,若是她连红玉一起防范,这一局我就可能会输!”

    林元馨不由得面露惊叹:“我真是想不到,暖儿你怎么知道那香囊里是明珠?”

    欧阳暖摇摇头,道:“不,我并不知道香囊里是什么,我只是吩咐红玉将香囊里的东西换给林元柔,表姐你想想看,那对母女向来视我们为眼中钉,忽然示好,定有所图,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相信她呢?”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刚才不将这一切说出来呢?”林元馨继续追问道,“若是你将一切都说出来,岂不是可以坐实他们的罪名!”

    “无凭无据,我不能随便开口。更何况……让她自己站出来承认盗窃不是更好吗?”怨,憎,恨……所有的积郁的情绪,此刻在欧阳暖的脸上融成了一个淡淡的笑容。

    林元馨觉得她虽然在笑,眉眼之中却含着一种淡淡的哀戚,不由自主便伸出手握住她的:“总之,你没事就好。”

    心头涌现一片暖意,欧阳暖对她点了点头,就在这时,一个丫头走过来,笑着道:“表小姐,大夫人请您去一趟。”欧阳暖点点头,向林元馨点点头,便转身向沈氏所在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这时候,大部分的女眷都已经离去,倒是皇长孙他们三三两两站着说话,欧阳暖绕过他们的时候,肖清寒想要上去说两句话,被肖清弦拖去了一边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候,有人突然挡在了欧阳暖面前,轻声问道“刚才,欧阳小姐是在为林夫人伤心么?”

    欧阳暖没想到肖重华竟然拦住了自己,她克制住神情,淡淡道:“您说的林夫人是我的舅母,她出事,我自然是伤心的。”她微微侧目,尽量不与他目光相触,睫毛不时眨动着,显得她神情柔软,柔软如同不解世事的孩子:“有劳郡王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肖重华的声音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探寻,“为什么我觉得,今天这件事与欧阳小姐有关呢。”

    他眼中隐隐显现的幽光,让欧阳暖有了种被寒刃剖开的错觉。她低首细细品味他这句话,这意思是,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,她微微一笑,轻轻道:“是郡王多虑了吧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欧阳暖清丽的面孔,叹息轻得似刮过耳边一缕清风,“不管你出自什么原因要这样做……”他摇摇头,“都要当心。”

    欧阳暖挑起眉,微微露出疑惑的神色,肖重华看了一眼正阴沉地向这里望过来的林文渊,在这一瞬间,欧阳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,她抑住蹙眉的冲动,唇角仍是若有若无浮的一缕笑:“人无伤虎意,虎有伤人心,若是不把猛兽的獠牙拔除,他终有一天会再伤人!”她笑意浅浅,优雅而自若,款款顾盼间,眸中似有一簇极明亮的火光。

    两人的距离并不近,可是她身上的清淡香气,仍旧幽幽地一层一层,浸得他额角抽痛。她的目光,似一只寒光闪闪的匕首,带着一种强烈的入侵感,令肖重华不禁微微侧目。

    没有等他回答,欧阳暖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,举止如行云流水,不落半分留恋,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,远远望着她,微微出神。

    她说话的时候,声音很温柔,却没有温度,正如她的心,仿佛永远也温暖不了。

    沈氏送完了女客,转头正在柔声安慰林元柔,看见欧阳暖过来,忙笑着道:“暖儿,你姐姐哭个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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